时间都去哪儿了

       头上粗糙的银白色头发，额头上些许淡淡的老人斑，她的视力特别好，她不仅会给我讲故事，还会教我数学和画画，我最好的玩伴就是我的外婆。
       外婆是个“美食家”，她会做粉丝，豆瓣酱，会包饺子……她从山上砍下五六块竹节，有条不紊地清理干净后再往里面放入原料，放在冰箱里。我们急促地催着外婆，她总是用温和的语气说：“不要急，再等等。”
       那时的我还没有上幼儿园，外婆便拿出笔和本子教我写字。有一次，我偷偷用外公的墨水、毛笔在玩具室的墙上模仿古人写壁诗的样子，不想墨汁从墙上流了下来，我慌忙把它涂掉，却成了乌黑一片。我吓得不敢作声，但是在外婆的眼睛底下终究是藏不住的，我紧紧地把手缩在兜里，生怕外婆打我。她笑了笑，把笔放在我的手上，却在墙上横着竖着画了起来，还一边告诉我画画的要领。我吃惊地望着她，这是多么奇妙的一幅画啊：闪烁着星星的夜空下是一片大海，海上有一盏忽明忽暗的船灯。我激动地笑了起来，用沾满颜料的手擦了擦脸上早已干了的眼泪，这幅画也印记在我童年时光的长流之中。
       燕子去了，有再来的时候，杨柳枯了，有再青的时候。而你现在却长满了银白色的头发，脸上打满岁月留下的补丁，条条壑壑。想起以前，您拉着我的手，用身体在人群中拨开一条小路，我的手是那么细腻敏感，以至于外婆手上粗糙的沟壑被我尽数感受。只有长大后才知道，原来当时问你要冰淇淋打断了你的工作，你只有在安抚我睡着后才开始工作直到深夜，你的手早已布满皱纹……